风吟

最后的晚宴（上）

『今天，单纯的想写个刀，Severus视角』

01

今天有七年级学生的小型毕业晚宴，一个由救世主发起的只邀请了所有老师以及部分学生的晚宴，他需要去参加。

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见他了。

Severus看着镜中的自己，依旧苍白的脸色，过长的发，大大的鼻子，还有过分深刻的皱纹……

有谁能看出他只是个还没到40岁的人？而这样的自己怎么值得被爱？

他低垂着脸，穿上搭在衣架上的黑色外套，修长的手指自上而下的扣着扣子。

所以，还是窝在自己的角落吧，那关怀不该属于你，那温暖不该属于你，他对自己说，别异想天开。

可，他还是想去看他最后一眼。

02

他踩着时间点踏进宴会大厅，坐在唯一的空位上。

这也是他踩点到的原因，不用去刻意挑选位置，不用去刻意远离或者接近谁。

他坐下，身边没有那个Potter。

他和所有人问好，眼睛扫过所有人，最后落在邓布利多身上，“那么，我们开始？”

03

席间，Severus不想去注意Potter的一举一动，可他不行。

那人即使在这么多教授面前也还是不停的给身边的女孩夹菜，温声细语，柔情蜜意。

他看得眼睛涩涩的，他想，这才是伟大的男孩该有的生活，美丽温柔又善良的妻子，还有孩子。

气氛那么浓烈，所有人都被灌了几杯酒。

因为战争结束了，他们的救世主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，而他即将开始另一段幸福的生活，满含祝福。

Severus撇开视线，拿起手边的酒杯，一口喝下，其实好像也不是很难喝。

他接连喝了几杯，直到微微的有些眩晕。

他又想起了那个夜晚。

04

他忐忑了半年，他看得出年轻人眼里炙热的目光。

他害怕。

那目光越是温柔对他，越是让他害怕。

他怕再次把自己的心交出去。

他不想再感受那份痛苦。

所以他一直在做准备，他熬制魔药，让人忘却心动，忘却爱。

在他生日的那天，他成功了，他喝下了它。

门突然被敲响了，Potter拿着玫瑰走了进来。

他听到他的表白，他觉得他该心动，可他什么也没做，他被亲吻，他没有反抗。

他仅仅是没有动作却把对方吓倒颤抖哭泣，他不解，他看着对方仓皇而逃，然后返回卧室睡觉。

05

魔药总是会有期限的，他想起了那个夜晚，那个吻，那束火红的玫瑰，那些天长地久的誓言……

他的心开始颤抖。

当他站在Potter房间前时，他犹豫了。

他想，他不该来的，他本来就是想推开他，如今何必要给他一点点希望？

他回到了地窖，他劝自己说，离开了自己，他才能更幸福。

他不想自己想着那个人，所以他熬制魔药，占据自己的大脑，可他熬制的都是些能给他用的药。

他砸了所有的瓶子。

他意识到他的心，还是交了出去，在不留余地的拒绝了对方之后。

06

他的悲伤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来，他一杯接一杯的喝，他不想分出一点心去体会它。

它已经折磨了他那么多个夜晚。

如果有人能知道原因，那只可能是Potter和邓布利多。

前者关怀着身边的人，后者的眼里倒是多了份心疼。

“Harry，花了不少时间才追到人的吧？”邓布利多眨眨眼，有些八卦的看向救世主本人。

只见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，“她愿意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抚平我的伤痛，给我安慰，即使我拒绝。”

他挽起身边人的手，眼神落在她的身上，异常温柔，“她爱我，她把她能给我的都给我，温柔与关怀，我没法拒绝，我也渴望，所以我把我的爱给她，即使是一点，她都开心的不可思议，所以我们在一起了。”

“我的温柔，我的爱，即使我的心还没有全部收回来，但它注定会回来，并在我们的婚礼上交付给她。”

“那我们就提前祝福你们了。”邓布利多开口，开心，又带着一点点叹息。

07

Severus觉得眩晕的更厉害了，喝到嘴里的酒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
他随着众人一同祝福，他起身，却眩晕的更厉害了，如果不是坐在旁边的教授的扶持，他一定会跌倒。

“有些喝多了，我就先回去休息了。”他笑着说，然后，甩开那人的手，跌跌撞撞的离开。

他会幸福的，他一定会幸福的，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？所以，没有关系的，真的没有关系的。

在踏进地窖的一瞬间，他失力跌倒，可是真的好难过，压抑绝望，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。

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，拿起橱柜里一直作为摆设的酒，部分灌进了嘴里，可更多的顺着嘴角滑落。

直到地上散落着不少酒瓶，直到整个地窖都弥漫着一股酒气。

08

Severus反而有些清醒的坐在沙发上，他想，他该离开了。

他站起来，却又直接跌倒在地上，他想收拾东西，却把东西弄得更乱，他恨自己的失控，恨自己的一切，他亲手推开了这一切，又哪里来的遗憾悲伤？

他再一次的跌倒了，他不再试图起来，眼泪开始滑落。

他想，这是他最后一次失控了。

其实地窖也不冷，对不对？

他不会想着蜷缩起来，不会想着找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
他很好，他笑，然后睡去。

09

只是，霍格沃茨再也没有一位黑衣黑发黑眸的魔药学教授。